我換上了新的窗簾,新的床單,在床邊的小櫃子上重新安置了自己最愛的薰衣草香囊。
打開了窗戶,爲何連風也是如此的暖和?或許閉上眸子,浮現出的是和煦的陽光,還有丁香樹的純香渲染了原野的畫面。
‘想太多了。’ 我心悄悄地說。
“雅晴,下來幫忙一下!” 庭院傳來媽媽的呼喊聲。我帶著“嗒嗒嗒”的腳步聲跑下去,
媽媽把那一坨潮濕的棉被捧起,棉吸水後沉重,母女倆合力攤開棉被,晾在架子上,在旁洗車的哥哥笑嘻嘻的看著我們。
“一個大男人了也不過來幫忙兩個弱女子。” 媽媽沒好氣地說著,語氣卻還是帶著溫和。
哥哥嬉皮笑臉地說:“怎麽你是女子,我是大男人啦?我才二十誒。” 然後一陣乾笑。
開得起玩笑的媽媽沒有板起臉孔,笑著進了屋子裏,説是避暑。
我跑到哥哥身旁說要一起洗車,他隨手丟了一塊破佈給我,一會兒吩咐我洗車門把,一會兒吩咐我洗車頂。
“車頂太高了,我洗不到啦!” 個子較矮的我抱怨。
他輕而易舉地將我架在他肩上,舉止就像溫馨戲劇裏爸爸和三嵗女兒共處的場景那樣。我怕我的體重讓他吃不消,隨時把我摔落在地。
“你怎麽越來越輕啦?” 他問。
失戀後,我的體重從四十七跌至四十三。連我自己也無法理解爲何飲食不變的我會變得更輕。
“姐姐,要不要吃甜梅?”
連小妹也跑來湊熱鬧了,她光著腳丫子跑到了庭院,對我們綻露了無邪的微笑。我從哥哥肩上慢慢滑到背上,然後雙腳着地。
雅慧手裏捧住一個蘋果青的袋子,裏頭滿滿的裝著甜梅。
“姐姐手骯髒,慧慧喂姐姐吃好不好?” 面對天真的小孩子,聲音也變得比較孩子氣了,就像是害怕會傷了純潔的花蕾一樣,須悉心呵護。她短短的手指夾了個大大的甜梅,塞進我的嘴巴。
“哥哥也要,慧慧喂我。” 大塊頭一個把我擠開,張大了嘴巴,等妹妹把甜食送上。小妹竟然笑著跑掉了,哥哥假生氣,然後裝模作樣扮演妖怪一角色,在小妹後面追跑。
“姐姐救我~” 她稚嫩的嗓子向我求救,然後躲在我身後。我趕緊拿起地上的水喉用大拇指緊按洞口,將水噴向“妖怪”。
接下來聽見的是哥哥的“嗚哇”聲,還有妹妹開心得大笑的聲音。快樂的氣氛回蕩在空氣中,讓人無法預知歡笑即將落幕。我趁機一手抱起小妹沖進屋裏,丟下迷茫的哥哥在庭院。
“快點帶慧慧去洗腳,要吃飯了。” 媽媽囑咐。
吃午飯的時候,媽媽有意無意的提起了那個人,我的心又重重一跌。哥哥裝聾,沒說什麽,繼續默默吃飯,偶爾誇獎菜色佳。小妹的世界天真單純,未知成年人的世界。我無法理解她說的那個新歡有多麽的完美。
我曾經反復的問著自己,若這事真發生了,我要跟爸爸還是媽媽?哥哥又會如何做決定?小妹又會如何反應?若要顧及各方面的考量,我會更無措。
丁香樹暈開了芳香。
二十五年的枕邊人,莫要人不遑留下。
一顆摧殘的心,只想要一個溫馨之家。
5 則留言:
你的家庭好溫暖呢~
我們的兄弟姐妹情真的很深,只差爸媽的合作,否則我既可有個小康之家。 :')
真羡慕呢!你爸媽怎麼了呢?
起爭執了,不過我會努力修復的。 :)
你真行;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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